【护士长手记8】哪个院长去约会？

【医】韩梅梅

书接上回

    就在这时，一个发狂的声音传过来：“院长来信啦，院长给我来信啦！哈哈哈哈-------”

    听着秦华那歇斯底里的充满魔性的笑声，我忍不住用小手指挠了挠耳朵。这响彻云霄的声音，已经在疯人院响了两天了，很难让人假装听不见。自从第一次声称接到院长来信后，这个家伙就像祥林嫂一样，逮谁跟谁念叨，还有鼻子有眼地跟每一个他见到的人描摹院长的天仙模样，温柔性情以及爱好等等，居然也勾起了众多患者的好奇心，竞相打探院长旧情。

    于是，我也准备吃个瓜。嘿嘿，身边的瓜，不吃白不吃。

    院长室里。

    素洁的墙壁上摇晃着窗户透过来的一缕光影，窗前垂蔓葱翠的绿萝，在春日的午后格外地张扬。一张竹制的摇摇椅上，那个翘着二郎腿的，不是含院长还能是谁？听了我的描述，她柳叶眉一扬，一边剥开一瓣橘子丢进嘴里，一边说：“疯子小说家的话也能信？”我凑上前去说：“不信，不过不也好奇嘛，话说你有没有旧情人？要不你去和他约个会，就当是给他进行精神治疗了。”听了我的话，含院长差点没被橘子噎死。我赶忙上去帮她捶捶背。

    含院长思索片刻，顺手把橘子皮以抛物线的姿势向垃圾箱扔去，毫无悬念----没中。她站起身，拿起桌上一个遥控器一按，对面的墙壁缓缓打开一扇门。看到这个情形，我也不惊讶，因为这几个家伙商讨疯人院大事件的时候，都是我来端茶倒水，削水果备瓜子。这个秘密，至今只有我知道。

    “该谁了该谁了？”

    “别动，我糊了。哈哈。”

    不要问，这几位今天又杠上了。我很自觉地每人续上水，退回到一边束起耳朵听，这时候，不说话就是最智慧的表现。

    只见含院长指着那个叫嚣着“糊了”的男士，说：“你，竹院长。你去拯救一下那个深陷恋爱旋涡的人。”竹院长嘴里斜叼着一支烟，吞云吐雾间还不忘瞟了含院长一眼：“为什么是我，难道有人想来个男男真爱？”含院长掰着手指头说：“你看哈，网站是你建的，系统是你整的，后台是你控制的，活动是你策划的，院办是你建立的。你才是真正的院长，人家爱慕的是你。”竹院长听了，很享受地说：“对啊，我做了那么多，现在轮到你去干点实事了，去拯救患者吧，约个会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    我眼见含院长在竹院长这里没捞到好处，也不敢插嘴，竹院长平时嘴挺笋的，我怕引火烧身，就坐在屋子一角不出声。

    含院长又转向雪院长和鹿院长，满脸带笑地说：“那，你俩去呗。活动人物都是你们辛苦编排的，人物衣服介绍都是你们做的，人物上架销售也是你们费心处理的，你们才是真正的院长，是秦华爱慕的对象-------”话还没说完，鹿院长一个倒立，来了一个优美拉伸说：“这事我不管，我躺平。”雪院长对着鹿院长撇了撇嘴：“你那顶多叫拿大顶，我这才叫躺平。”说着往沙发上一出溜，顺手耳朵里塞了粒耳机。

    看到大家都不理自己，含院长一个转身，哼哼，还有一个。在麻将桌前收拾残局的娜院长，一看她不怀好意的笑脸，连连摆手说：“不关我的事哈，我不喜欢那个秦华，我不认识他。”含院长一把抓住要开溜的她的衣袖说：“不行，你才是院长，后台管理是你，马甲统计更新是你，版面维护还是你，是你是你都是你。”

    “所以，轮到你了。送客，不谢。”竹院长重新点了一支烟，又忙着招呼其他三位院长继续垒长城。

    含院长委屈地嘟哝着：“我这啥也不会干的，谈恋爱俺也不会呀。再说了，早知道还有这半路杀出来的戏份，你干嘛给我这么一身衣服啊，好歹青春靓丽一点。见过六七十岁老阿姨张口叫‘华哥哥’么，哎呦，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----”

    眼见着含院长铩羽而归，气鼓鼓地无处发泄。她拍着桌子说对我说：“再到处叫嚣我叫他哥哥，就给我扎他针管子，这辈子，我还没叫过谁哥哥呢。”

    “得令！”我要的就是这句话。秦华，你给我等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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